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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7章︰風雲驟變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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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7章︰風雲驟變 (2)

的叛徒。那些重要的資料是你偷偷傳送給他的是不是?”

只能是她,她是他的高級秘書,他信任她,把她當戰友一樣信任。所有不讓別人經手的東西都交給她去整理。結果就是她在身邊的這段時間,東帝力挽狂瀾的將萬盛收購了。如果沒有人裏應外合,他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辦得到?!

“是你對不對?原來你的心思一直在他的身上?”季江影拳頭攥緊,收縮幾次,還是一巴掌揮了出去,打到顧淺凝的臉上火辣辣的疼,顧淺凝的嘴角裂開了,滲出血,可是不吭聲。表情裏有無謂的倦怠,可是沒有恐懼。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她,可是百口莫辯。那些東西的謹慎程度她最知道,經手的人少之又少,至於季江然怎麽搞到手的,她也想不明白。但是有了這些,她的嫌疑無非要是最大的。

季江影現在正在氣頭上,一個公司垮掉了,這對於一個素來所向披靡的男人來說,比起打擊只怕會更覺得諷刺吧。怒火中燒,說什麽他能聽得下去?他一定被氣瘋了,敗在自己弟弟的手上,像個天大的恥辱。

見顧淺凝不吭聲,越發覺得氣不可遏。她從來對他都這樣冷清,連個微笑都是漫不經心的敷衍,懶得說話的時候無論他拿怎樣的權勢壓她,她都敢不吭聲。把他當洪水猛獸一樣忌憚著。卻肯對另外一個男人燦然微笑……季江影腦子裏亂轟轟的,連自己都要搞不清楚,這樣生氣到底是為什麽?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敗北,還是這個出賣他的人是她?

季江影隱約覺察到恐懼,一種可怕的東西像隧道一樣吸噬著他。那感覺是陌生的,從來沒有過,所以不可知。只覺得無法撐控,有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處,第一次這樣怕,仿佛天塌地陷。

煩燥達到極至,才會不顧一切的懲罰她,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按到懷裏,低下頭撕咬她,無法躲避,亦無法呼吸。

“你不是沒有心,也會對一個男人動情麽?”他想刨開來看一看,看那裏生出什麽詭異的東西,讓她連自己的長官都要背叛。

顧淺凝劇烈的掙紮反抗,兩人動起拳腳,真的打了起來。眨眼客廳內的東西碎的碎,散的散,顧淺凝看他瘋了,一定不會就犯。第一次看到季江影臉上有這樣的神情,像遙不可及的一幅山水畫,顏色淡雅,都是墨色的。動作間,只一個清析的輪廓,卻有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淒惶。

她打不過他,再劇烈反抗也只是垂死掙紮。只會讓他的動作更重更狠,弄疼她,甚至弄出血來,有刺骨的痛觸。

季江影聽說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**,他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。難道就因為季江然跟她睡的次數最多,她的心就要偏著他?

顧淺凝的衣服已經被他撕得粉碎,手腕上都是淤青的痕跡。哭鬧都沒有用,只會讓他沒完沒了,發洩完就離開了。

她縮到被子裏一直沒有吭聲,身體有些疼,可是懶得去洗澡。

她絕對是被人給算計了。不單是她,連季江影也被蒙在鼓裏,說到底,他如今這樣比她還要慘淡。

萬盛本來如日中天,任誰都沒想到短暫的時間就被人給收購。這樣慘絕人寰的打擊,對季江影這樣的強者一定難以忍受,所以才給她判這樣的重罪。

可是她真的沒有透露任何的東西給他,季江然每次出現在她面前,與工作相關的事一點兒不會問。

太累了,眼皮越來越沈,什麽都顧不上想就睡著了。

季江然似乎料到安子析會來找他。所以當前臺一通報,馬上讓她上來。

他定然春風滿面,所謂的人逢喜事精神爽,整個金融圈都知道這一仗他打得漂亮。賭大了,卻贏了,運氣好得沒話說。

看到秘書引安子析進來,笑著站起身,一如既往的風流倜儻:“大嫂,你怎麽來了?”接著擺擺手讓秘書出去,親自去給她泡茶。

安子析後知後覺,一路上想得再明白不過。明著是合夥算計顧淺凝,實則真正被算計的人是她,她被季江然當槍使喚了,致使萬盛機密洩露,有機會讓季江然乘虛而入,而季江影一敗塗地。

“啪!”一聲。

揚手打在季江然盈滿笑意的臉上。她氣得臉色發白,說起話來連聲音都微微顫抖:“你不是說只是虛張聲勢,你根本沒辦法收購萬盛,不過就是想要顧淺凝?只要讓他看到你和顧淺凝足夠親密的證據,將兩人成功離間,等季江影一唾棄她,你就收手麽?到時候各取所需,得償所願麽?而現在呢?”

她讓顧淺凝再度聲名狼藉了,又按著他最初說的,以嫉妒的名義找來偵探社的人拍到那些照片,再把那些足以撼動萬盛引發惶恐的機密文件偷給他。如他所說,季江影那種泰山崩於前微然不動的人,除了萬盛地動山搖。如此一來讓季江影心生疑慮,牽怒顧淺凝,將她成功逼退到絕路上。那時候只要季江然一伸手,就會成為她唯一的依靠。

可結果呢?

季江影是真的牽怒顧淺凝了,季江然卻沒有遵守約定而是蠶食萬盛,成了最大的贏家。

現在就連他們安家都一無所有了,華宇之前被萬盛收購,安家所有股份都在裏面,是她一生的保障和指望。如今全都沒有了,成了東帝的囊中物。

“季江然,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對不對?你想收購萬盛?”而顧淺凝只是一個很小的因素。

季江然被打了那麽一下,也沒有發脾氣,淡然的一臉笑,扯動一下嘴角說:“大嫂,你說的很對,這些年我一直想收購萬盛。卻苦於沒有辦法。當時我說的也是實話,想硬碰硬從我大哥手裏收購萬盛實在太難了。所以我需要有一個人做內應,裏應外合才好殲滅對吧。我找不到別人,就只能來找你。如果我不跟你那樣說,你會肯跟我合作麽?”

季江影的防備銅墻鐵壁,除了幾個忠心耿耿的人,像近他的身竊取有用資料很難。如果安子析不是被嫉妒沖昏頭腦,極力想要鏟除顧淺凝,是無論如何不會跟他結成同盟的。

說到底她是拿捏到了她的短處,利用了她。

安子析急火攻心,連嗓子眼都開始冒煙,動一動,撕裂般的疼。她知道季江然詭計多端,卻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做。無論如何沒想到他真的有本事收購萬盛,赫然明白他蓄謀已久。才能算計和天衣無縫,一箭雙雕。

惡狠狠的笑起來:“我實在太大意了,竟然會相信你。”安子析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,她是女強人,外人面前沒有哭過,這一次卻抑制不住的想要掉眼淚。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,已經很丟臉了,不能讓季江然無休止的得意下去。“季江然,你這樣卑鄙,我一定會跟你大哥說的。”

季江然坐到沙發上,雙腿自然交疊,懶洋洋地瞇起眸子:“大嫂,我忠勸你一句,最好不要跟我大哥說是你賣了他。他什麽脾氣你會不知道?我能不怕他,左右已經這樣了。現在萬盛沒了,華宇自然也就沒了。你們安家大不如前了,這個時候讓他知道你就是那個內鬼,你覺得你們兩個人的婚姻還有望麽?”

安子析由於過份驚懼,一雙眼淒厲地睜大之後盯緊他。

“我知道你是怕他知道真相,和顧淺凝的誤會解開了,你就得不到了是不是?”

季江然撫著眉骨,仍舊痞氣的說:“還是大嫂了解我。我真的沒有看錯人。”

安子析只冷冷的說:“季江然,你不會得好死的。”

季江然反倒笑了:“謝謝大嫂關心我的死活。”

安子析快速從季江然的辦公室裏走出來,一進電梯眼淚奪眶而出,止也止不住,她狠狠攥著手提包,像要捏出洞來。自打她不做季江影的秘書,一心一意開始算計顧淺凝,就像布入了清平世界,以為自己每一步棋都走得都很好,只等著顧淺凝不得好死。根本沒有關心一下公司的運營狀況,也沒打電話回家裏。她被這些俗事沖昏了頭腦,哪裏還像個理智機警的職場人。即便時間短暫,市場也一定極其動蕩了,她卻仿佛充耳不聞。

季江然做好了這樣的萬全準備,竟連她堅信的季江影都無力招架。

季江然說得對,一定不能說出去,一旦說出去,她和季江影就真的完了。

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回家之後被季江影看出破綻,沒有回家,而是一路哭著回娘家,到家的時候一雙眼睛腫得跟桃核一樣。

安夫人看到她進門嚇了一跳,拉過來:“子析,怎麽哭成這樣?快來坐。”輕輕撫著背幫她順氣:“我知道萬盛出事了,你這幾天一定憂心壞了。家裏的日子也不好過,怕你更揪心,這些天就沒敢給你打電話。不過事已至此沒有辦法,你也要想開一些,別哭壞了身體。我相信江影一定會東山再起的,他在國外不是還有其他產業。”

安子析越發痛心得說不出話來,如果讓她知道萬盛是她和季江然聯手摧毀的,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她氣死。

可是,到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,四肢僵冷,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。如果要一直放在心裏,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。

哭了好一會兒,還是說:“媽,萬盛的機密是我無心透露給季江然的,我沒想到他真的用那些東西去收購萬盛了……”

正好被從樓上下來的安桐聽到這一句,一下氣得渾身發抖,大步走過來。從來沒打過安子析,她從小到大一直懂事優秀,是他們眼裏的驕傲,都是掌上明珠一樣的寵著。這一回卻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。

安夫人驚叫起來,將安子析護在懷裏。

“老安,你真是瘋了,你怎麽打女兒?”

安桐氣得虛指著她:“你說我為什麽打她,她糊塗啊……”安桐被氣得老眼昏花,安夫人不敢讓他動太大的火氣,拉著他坐下。

安子析知道自己闖禍了,楞楞的捂著臉坐在那裏被打也一聲沒吭。雙目呆滯地盯著不知明的某處。

安桐這回真的氣壞了,安子析什麽時候做過這種沒頭沒腦的傻事。

只問她:“你到底是怎麽想的?季江然跟江影一直明爭暗鬥你會不知道?你是季江影的老婆防他還來不及,不長腦子麽?要把那些致命的東西拿給他?你當時處心積慮嫁給江影為什麽。現在過夠了是不是?”一陣痛心疾首,連胸口都疼了起來。仍舊說:“你再看看安家被你搞成什麽樣了,現在我們什麽都沒有了,你滿意了吧?你真是糊塗!”

安子析劈裏啪啦的掉眼淚,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樣了。

季江影娶她是為了什麽她很清楚,絕不是單純的喜歡。季江影一直對信息科技的相關產業有興致,所以很早覬覦華宇。就因為她瞅準了那是唯一可以取勝的籌碼,所以才戰勝了顧淺凝嫁到季家。而這一切都被她一手搞砸了。

再罵下去也不是辦法,總要想法子解決。

“江影知不知道這事出在你身上?”

安子析倉惶的搖頭:“不知道,而且我相信季江然總不會去說。”他那個人計謀是我,卻不是一點兒底線都沒有,礙不著他什麽事的,他不會多管閑事。

安桐總算放心一點兒,告訴她:“你不是說這事江影以為是顧淺凝做的麽,那就咬死了,把責任全都推到她的頭上去。要先讓季家人知道,是顧淺凝出賣了公司和季江影,等到全天下皆知都指責她的時候,就算她有口也說不清楚了。而且還要盡快和江影要一個孩子,否則你們的婚姻是否有風險誰也說不準。”

安子析哭了好一陣,也有些冷靜下來了。是不能躲在娘家不回去,越是這個時候才越要冷靜。既然一切已經沒有了,總要讓季家看到她是和季江影患難與共的,這個時候才最見真情。就算安家倒下了,季家總不至於不要她。

於是拿上包去季家。

自己哭得眼睛通紅,一進大宅看到簡白坐在客廳裏,強撐起笑。

“媽,我來看看你和爸。”

那樣子任誰搭眼一瞧就是哭過了。這樣大的事,季家一定都已經聽說了,兩兄弟鬧成這樣,也真是家門不幸,也只有他們自己不以為意,天天各司其職,吵著上市公司合法收購,哪裏真把對方當自家人了。

“子析,過來坐,媽知道你一定很難過。江影他沒事吧?”

安子析又掉了幾滴眼淚,還是微微笑著;“媽,你別擔心,他不會有事,我會一直陪著他。我只有擔心你和爸,所以過來看看。爸他怎麽樣了?”

簡白直嘆氣:“他還能怎麽樣,聽到這件事氣壞了,東西也不肯吃,在房間裏躺著呢。”

安子析就說:“我上樓去看看他。”

季銘憶的臥室在三樓,安子析放下包上去。

敲了兩下,推門進來,叫他:“爸,聽媽說你都沒有吃東西,我來看看你。”

季銘憶聽安子析進來了,也才坐起身。

“這麽忙怎麽過來了?”

安子析說;“不放心你和媽,過來看看。如今發生這樣的事,你們當老人的一定很操心。”

季銘憶知道這兩個兒子從來野心勃勃,獨食吃習慣了,便誰都容不下誰。但總以為親哥倆總不至於真的鬧開,沒想到一出手竟是狠的。讓他在人前都要擡不起頭來。

晦澀的嘆口氣,不說話。

安子析安慰他:“爸,你就不要擔心了,該吃飯還是要好好吃飯。否則你的身體垮下了,江影和江然他們一定也會很擔心。”

季銘憶哼聲:“他們會擔心我?巴不得我死掉才是。”

安子析馬上說:“爸,你不要這樣說。我知道你心裏難過,江影心裏也很難過。誰都不想公司垮掉,虧他那麽信任手下人,哪知道顧淺凝她……”像咬到了舌頭,話到嘴邊一下就不說了。

季銘憶聽出蛛絲馬跡,追問她:“你說顧淺凝怎麽?”

安子析想了一下,才勉強的說:“顧淺凝到江影身邊來,無論做他的情人,還是秘書,其實都是為了江然。萬盛那些資料就是她偷去給江然的,結果萬盛真的被東帝收購了。”

季銘憶有幾秒鐘的呆怔,沒想到這事全是因為一個女人。本來鬧到這裏已經夠不堪了,如果真是這樣,真將季家的顏面丟盡了。

“你打電話讓江影馬上回來,我要把這事問清楚。”

安子析一聽要對質,還是有幾分慌。

勸他:“爸,還是算了,江影的心裏現在也很亂。再說這事怨不得他,誰知道顧淺凝是那種人。”

季銘憶不依,既然她不打,他自己打。為了防驚擾房間裏的電話拆掉了,只能下樓去打。他顫巍巍的從床上下來,身體已經不負重荷,每走一步微微顫。

“我一定要問清楚,讓江影把顧淺凝也叫來,問問他們這是唱得哪一出,就不嫌丟人麽……”他倒不覺得顧淺凝真的是那樣不知廉恥的人,中間或許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。

安子析跟他出了房間,已然慌了神,如果幾個人真的湊到一起,依他們那種不羈的性情便不知要說出什麽話來。大腦一片空白,根本沒有時間思考,只覺得沒有比這再可怕的事情了。仿佛著了魔,伸手一推,季銘憶沒有站穩,身體驀然前傾,從樓梯上滾落下去。旋轉式的樓梯,一落到底。

她捂著嘴巴尖叫:“爸……”

簡白和大宅的下人都聽到了,朝樓梯上看過去,季銘憶已經暈死過去。

管家手忙腳亂打電話叫救護車。

簡白抱著季銘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,怎麽經得起這樣的摔碰。本來簡白有一些迷信,給他蔔卦的時候就說這一年是他的一道坎,闖不闖得過都有得說。便徹底慌了手腳,讓人把季江影和季江然一起叫回來。

去醫院的路上,安子析陪著,一直慌慌然的掉眼淚,滿是自責的說;“都是我的錯,早知這樣我就給顧淺凝打一通電話了……知道爸在氣頭上不宜走動,卻沒有拉住他。才出了這樣的事……”

簡白淚眼婆娑的擡頭,目光一絲淩厲:“什麽顧淺凝?”

安子析還是哭著說;“爸知道萬盛被收購是因為顧淺凝是內鬼,所以很生氣,就想叫她來問清楚,沒想到……”

簡白更氣了,不想顧淺凝真的是個禍水,把他們季家攪得這樣不寧。

季江影和季江然接到電話馬上趕到醫院去,季銘憶正在搶救室搶救。

季江影問簡白:“媽,爸他怎麽會突然暈過去?”

簡白傷心欲絕:“你們從來不讓你爸省心,現在又鬧出這樣的笑話,不是就想成心氣死他?還有顧淺凝那個害人精,要不是她,你爸怎麽可能一氣之下站不穩從樓梯上摔下去?”

季江影木然地瞇起眼睛,並不說話。

季江然過來扶著簡白坐到醫院走廊的椅子上:“媽,我們的事自己心裏有數。這個時候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,看爸怎麽樣吧?”

情況很不好,搶救了很長時間,那扇門才打開。

醫院最好的專家,仍是說:“這回老爺子血壓猛然上來了,再摔這麽一下,或許要永遠這麽睡著了。”

一句話,宛如晴天霹靂,簡白眼前一黑昏死過去。

季江然抱住她,叫醫生過去搶救,頓時又忙亂成一團。

等一切穩定下來,季江然從醫院出來的時候,天都已經黑透了。他在停車場抽了一根煙,摸出電話給薄雲易打過去。今天工作徹底接近衛生的,約好一起吃慶功宴,沒想到發生這些事,忙到現在時間已經錯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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